2019年第47期（总第1935期） 2019年7月8日（星期一）
[本期要点] Facebook数字货币Libra带来的风险 英国央行新政开启数字未来 亚洲发展模式从“雁阵”走向“并进” 日本税收创新高 超泡沫经济期 中日金融合作再加速
Facebook数字货币Libra带来的风险
[摘要：Facebook计划推出数字货币的消息，引发广泛关注。监管机构迅速对Facebook的举措做出回应。专业人士对于数字货币对金融体系构成的风险进行了分析。]
Facebook计划发行数字货币Libra
Facebook计划发行一种新的全球性数字货币，这在6月18日立即引发了监管机构的回应。七国集团（G7）称，将设立一个高层论坛，研究此类货币对金融体系构成的风险。
法国财长布鲁诺?勒梅尔和法国央行行长弗朗索瓦?维勒鲁瓦?德加洛在一封信中表示，G7工作组还将考虑如何确保洗钱活动得到遏制。法国目前是G7轮值主席国。
英国《金融时报》看到的这封信显示，各国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也将参与其中。在此之前，Facebook披露了一种名为Libra的新货币的细节。该货币得到了包括Visa、万事达卡、沃达丰、优步在内的20多家公司和集团的支持。
Facebook表示，Libra将由硬资产、一篮子货币和证券支撑，以保证信誉和价值稳定。用户将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机进行即时且近乎免费的国际转账。
作为回应，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表示，国际社会的关注将对Facebook的计划产生影响，英国央行对这一计划持“开放态度”，但并非“敞开大门”。卡尼在葡萄牙召开的央行行长会议上表示，如果Facebook成功吸引用户，“它将立刻变得系统化，并将不得不接受最高标准的监管”。
知情人士称，英国央行、英国财政部及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FCA）已就Facebook的计划及其对英国监管和政策前景的影响，举行了深入的三方讨论。三部门均拒绝置评。
欧洲央行（ECB）执行董事会成员、最有希望接替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的人选之一伯努瓦?克雷（Beno?t C?uré），将负责协调上述G7工作组。首份报告预计将在一个月内出炉。
信中称，工作组“将研究稳定币（stable coins）的出现带来的一系列挑战，包括监管方面的挑战”。信中并未特别指明Libra。
信中详细列举了“金融稳定风险（广泛使用稳定币可能产生的系统性后果、消费者保护、溢出效应和监管问题）”以及“货币政策传导问题（对法定货币的替代效应、稳定币可能的利息支出，以及稳定币与官方利率的关系）”。
来自监管机构和政策制定者的这波迅速关注，对Facebook将是一记重击，该公司原本希望得到宽松的监管。在个人数据的处理方式等问题上，这家科技集团已经遭到了世界各地监管机构和政界人士的炮轰。Facebook在6月18日公布的发行文件中表示：“这个项目的成功，取决于其与现有金融体系受信任的、安全的融合。世界各国政府，尤其是监管和执法当局，是这项努力必不可少的合作伙伴。”
Facebook数字货币Libra带来的风险
英国《金融时报》首席经济评论员沃尔夫认为，Libra或许能大大改善支付系统，但对货币和金融稳定构成巨大风险，监管机构应谨慎对待。
现在由人工智能增强的信息革命必将彻底改变金融。它会带来巨大的潜在益处，比如更快更便宜的支付服务、卓越的金融服务以及更好的风险管理。我们已经看到现金使用的显著下降以及数字支付的爆炸性增长。在中国，由支付宝引领的支付技术革命非同寻常。Facebook正试图创造一个竞争对手。注意：在这方面美国是中国的跟随者。
然而，金融也是一项关键基础设施。金融崩溃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经济危机。没有得到充分理解的创新往往被证明是这种灾难的助产士。因此，确保Libra等重大创新的影响得到理解至关重要。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在伦敦市长官邸发表演讲时表示，英国央行“对Libra持开放态度但并非敞开大门”。然而，态度不能完全开放。
第一个问题必须是我们是否可以信任如此敏感的创新的发起者。就其对我们民主国家的影响来说，Facebook一直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就支付系统来说，我们显然不能信任它。Facebook有一种回答：它在“天秤座协会”（Libra Association）只有一票，该协会将在日内瓦实行独立治理。目标是在2020年正式启动时拥有100名会员。但Facebook看起来很可能主导Libra的技术发展。这肯定会让它拥有主导性影响。
金融稳定委员会（Financial Stability Board）主席兰德尔?夸尔斯（Randal Quarles）对出席日本G20会议的各国领导人表示，“在零售支付方面更广泛使用新型加密资产必须受到当局密切关注，以确保它们受到高标准的监管”。他说的是对的。
因此，除了对发起人的疑虑之外，还必须评估新的全球支付系统的技术稳定性、对货币和金融稳定的影响（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以及对欺诈者、罪犯和恐怖分子的开放性。如果Facebook的这项冒险取得成功，还会出现关于权力集中的重大问题。
今天的计划仅仅是关于支付系统。用Libra白皮书的话来说，该货币本身将“完全由实物资产储备支持。所创造的每个Libra都将得到Libra储备（Libra Reserve）持有的一篮子银行存款和短期政府证券支持，以建立对其内在价值的信任”。然而，这个价值将会很容易受到外汇波动和金融冲击（包括兑换控制）的影响。它相对于多种货币的走势可能会让用户感到困扰。监管机构必须评估与这样一个系统相关的不稳定性。
我无法判断拟议系统的技术稳定性。它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说法似乎相当值得怀疑。但只有“无需许可”系统的狂热支持者才需要担心这些。最重要的是，该系统要稳固，能够抵御破坏攻入，并保护个人隐私，同时对监管机构、司法当局以及其他对谁使用它拥有合法关注的机构有着足够的透明度。
一个关键问题是Libra如何与传统银行互动。在支付方面，Libra可能会剥夺它们的大量客户。反过来，Libra系统可能会在银行存入巨额存款，同时在资产负债表的另一边是客户持有的Libra。
或者，正如卡尼所说：“随着新的支付提供商和系统的出现，对（英国央行）核心基础设施的接入方式应该改变，考虑它们是否也可以持有银行资产负债表上的隔夜资金是合理的。”央行创造了这些储备（他们独自做出这一决定），而像Libra这样的系统可能完全规避基于银行的传统支付系统。银行作为消息灵通的贷款者的历史优势可能会消失。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可能性：Libra系统凭借其对客户的了解，将会自己成为放贷机构，从而在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方篡夺传统银行的地位。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世界可能会出现一个由Facebook主导的单一银行。其风险是巨大的：潜在的货币和金融不稳定、经济和政治权力集中、缺乏隐私以及其他许多问题。由一家全球银行放贷创造的全球货币（因为作为放贷的副产品，银行会创造货币），是不受任何中央银行支持的货币，也没有主导监管机构，这对稳定来说似乎是噩梦般的风险。
支付系统确实有可能得到极大的改善。但是，在Facebook那种级别的网络上诞生支付系统会引发一些巨大的问题。如果Libra最终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银行体系，有能力创造自己的法定（人造）货币，问题将变得更加紧迫。即使不考虑Libra系统的贷款，监管机构也不应该在没有充分理解其影响的情况下放行这一计划。即使主要发起人不是Facebook，也应如此。但现在主要发起人是Facebook。所以要当心。
监管层将如何应对Facebook的“稳定币”
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邰蒂指出，Facebook计划创建一个全球加密货币体系，让消费者可以像发布一张小猫照片那样轻松支付，监管者应该支持他们吗？
全球商业领域存在一个极其矛盾的现象。一方面，消费者很容易就能以非常低廉的成本迅速在全球传播数据。但另一方面，这些消费者在全球转移资金时仍然代价非常高昂，且速度缓慢。
这种状况会发生变化吗？Facebook高管希望如此。
“Libra”将创建一种加密的“稳定币”，让消费者可以像发布一张小猫照片那样轻松进行支付，即便他们没有银行账号。至少是抱着这样的希望。
乍一看，这也许太大胆了，即便对Facebook的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来说。毕竟，“加密货币”这个词通常与备受争议的比特币联系在一起，而且Facebook从来没有流露出像一家受监管的银行那样行事的愿望。
但监管机构和现有的银行非常严肃地看待这项计划。私下，在央行圈子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作为监管者该如何应对？最重要的是，是否应该提供支持？投资者有必要关注这件事，因为这可能会改变金融业现状以及我们对于金融“稳定”的看法。
要理解这件事，最好看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市场部主管托比亚斯?阿德里安最近在苏黎世央行行长会议上发表的一篇可敬的言简意赅的演讲。阿德里安的讲话反映出了许多监管者的想法。他在演讲开头指出，Facebook考虑推出的那种项目与比特币存在巨大差异。后者的价值由供应（比特币流通数量）以及投资者需求决定，这导致比特币价格剧烈波动。然而，“稳定币”在价值上应该是稳定的，因为它们与现有的法定货币挂钩，例如美元。IMF更倾向于把“稳定币”视为“电子货币”领域的一部分，阿德里安指出，这个行业的规模已经相当巨大了。
例如，肯尼亚拥有极其成功的M-Pesa电子货币系统，肯尼亚90%的成年人使用该系统。中国有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每年处理的交易规模达到惊人的18.7万亿美元。
这可能表明，Facebook进入电子货币领域也应该会很容易。但其中存在一个问题：只有当发行电子货币的公司拥有匹配法币资产的途径、并且这些资产以安全和透明的方式存储时，这个系统才能“稳定”。关于这点的公共辩论少得出奇（不过中国最近稍微加强了监管）。这可能是因为消费者对科技公司比对银行更信任。然而，还有一个原因是科技公司有钱，而且可以在商业银行存储它们的资产。
但IMF官员指出（这是正确的），如果电子货币的规模急剧扩大，存储准备金的系统必须变得更加严密。他们表示，一种选择是把这些准备金存储在央行。
毫不意外的是，这个想法在央行圈子引起了争议。一些央行，例如法国、瑞士和瑞典的央行，似乎对这种想法谨慎地抱着开放的态度。其他央行，例如美联储（Fed），似乎不太感兴趣。
然而，即便一些央行最终认可这种想法，也还有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跨货币支付。如果一种全球电子货币系统只由一种货币来支持，那么准备金可能只会存储在一家央行。
然而，如果使用美元，这将进一步推动“美元化”——任何一个非美国国家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Facebook似乎也不愿意：其“稳定币”可能会与一篮子货币挂钩。
然而，央行通常不会为私营部门参与者存储多货币“准备金”。因此，只有在央行之间达成协议或者有一个由IMF等第三方组织的平台的情况下，全球跨货币准备金体系才有可能行得通。这一点将极其困难。
针对这些问题，Facebook会有解决办法吗？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们最好希望有人能有办法；正如阿德里安警告的那样，“（电子货币）可能极其迅速地得到应用”并可能“引发重大风险”。投资者应保持警觉，还有央行官员。
央行应发行自己的数字货币
前法国央行副行长、现任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高级研究员朗多认为，在数字化大大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之际，现金正在被淘汰，央行应该推出“央行数字货币”来取代它。
数字化改变了我们沟通、组织、互动、移动和贸易的方式。如今数字化正在改变货币。基于移动手机的电子支付已变得跟现金一般：非接触、廉价且容易制造、个人对个人，还能跨境。没有银行账号的生活变得可能，在没有银行而手机普及的地区，这有利于金融惠及普罗大众。
很多公司在寻求利用货币与数字经济中各种平台的协同效应。对于政府和央行而言，货币数字化提出了新的挑战，国际清算银行（BIS）警告称，这一天来得“比我们想的要早”。首先，作为交换媒介的实体货币可能在消失。对银行的信任依赖于人们认为存款能够兑换为现金。在无现金社会，公民无法直接接触到主权货币。存款将不再可兑换，可能对金融稳定产生不利影响。
其次，货币体系可能会变得更为分散化。网络和平台的经济逻辑意味着，它们有动力将用户数量最大化，也有朝封闭体系发展的倾向。这可能会创造“数字货币区”，在这里，参与者保持在一起，原因是他们共享和交换同一种数字货币。
第三，由于数字货币具有天然的跨境属性，它为新的货币竞争形式开辟了道路，包括Libra等等。一些政府可能试图利用数字支付网络将其货币国际化，还有一些国家将面临外币以数字形式进入其国内经济的风险，即“数字美元化”风险。这有可能显著改变全球货币体系的面貌。
主权政府有保护其货币的能力。他们能够决定哪些货币是法定货币，以及必须以哪种货币交税。他们能迫使私人支付系统通过技术兼容保持开放。他们可以要求社会接受现金。他们能够严格监管电子货币发行者，就像中国在2018年开始做的那样。
他们还应该采取更多措施。不管技术如何变革，普通公众都有权保持对央行资金的接触。如果现金被淘汰，应该用一种叫做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的数字货币取而代之。瑞典央行以及其他央行已在考虑央行数字货币对于货币政策和金融稳定的好处和危险。一方面，央行数字货币可能会通过允许以这种货币支付利率（包括负利率）来增强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另一方面，它们可能通过提供一种富有吸引力（无风险）的取代银行存款的选择，危及金融稳定并加大挤兑风险。
然而，有一个更根本的论点是关于我们社会中私人和公共资金平衡的。央行数字货币将保护公共资金在数字化经济中的支配地位。这种货币将保证私人资金有效兑换为公共资金并防范“数字美元化”。因此，央行数字货币应尽可能地接近现金。它应该是银行存款的一种补充，而不是替代。它不应有利息。它是否应匿名（目前现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匿名的）是一个根本的社会选择。这个问题必须拿出来公开辩论，因为货币数字化迫使我们重新考虑和反思隐私在我们生活中的地位。
（综合消息）
英国央行新政开启数字未来
英国央行宣布计划向科技公司开放隔夜存款账户，这为数字银行业务走进货币体系铺平了道路。
数字银行业务已经走到了针线街的“老太太”（the old lady of Threadneedle Street，指英国央行——译者注）面前。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在伦敦市长官邸发表年度演讲时宣布，拥有300年历史的英国央行将允许金融科技公司存入隔夜资金，从而向金融新入者敞开了货币体系的内部密室。
卡尼推动支付手段现代化的热情应该受到称赞。金融危机后的商业银行整合阻碍了数字业务的发展。通过为金融科技公司提供接入英国央行金库的机会，卡尼可能会为该行业引入亟需的竞争。随后必须做的是积极主动的监管，以确保新的支付系统接受与其老对手一样严格的审查。
传统上，在英国央行存款是商业银行的特权，这让它们能够提供廉价的银行业服务，从而获得竞争上的优势。可以凭空创造英镑的英国央行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安全的贷方。对消费者的另一个潜在优势是，它们可以直接获得央行通常优惠的利率——而不是依靠传统银行来传递加息。
对于Facebook计划推出的数字货币Libra来说，卡尼的举措可能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此举会让支撑Libra的所有英镑资金能够进入一个有利息且没有银行费用的安全账户。另一方面，此举还为与Facebook竞争的、政治包袱更轻且不依赖可疑区块链技术的数字银行注入了力量。
卡尼此前表示希望突破传统银行体系的限制。与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等实验性方法相比，开放隔夜存款账户是一个保守但有价值的转变。向科技公司开放英国央行的资产负债表是更广泛的现代化举措的一部分。英国央行还在探索如何支持向更绿色经济过渡、加强对中小企业融资需求的支持以及应对现金迅速减少的问题。
这些政策变化不大可能为吸收存款的商业银行敲响丧钟。根据现有纯在线银行的经验，虽然金融科技是一个快速发展的行业，但它不太可能让相对年轻、富裕的尝鲜者以外的人群抛弃传统银行业务。但它可能会促使商业银行重新思考它们提供的服务。为了与更安全、提供央行利率的数字对手竞争，有些传统银行可能被迫转型为主要充当投资工具。
实施该政策将需要极高的技巧。数字挑战者必须证明，如果它们想要在没有银行执照的情况下获准在英国央行存款，为什么它们理应不必遵守对传统银行的监管规定。央行希望确保竞争环境是公平的，它不想制造漏洞。卡尼希望避免重复监管机构在社交媒体上犯过的错误——在社交媒体领域，监管机构眼下还在努力追赶技术发展的步伐。在包括Libra在内的新技术向公众推出之前，相关规则就应该制定好。
尽管如此，英国央行的决定是正确的。在英国退欧对英国作为金融中心角色的影响引发巨大不确定性和担忧之际，此类大胆的举措是必要的。随着经济进入无现金时代，央行意识到他们需要参与支付系统。卡尼的大胆举动超越了他的外国同行，向他的国内批评者展示了“全球化英国”的含义。
（FT，2019.7.8）
亚洲发展模式从“雁阵”走向“并进”
拥有超过40亿人口的亚洲的关键词是多样性。亚洲直面经济和社会问题、宗教﹒民族问题、固有习惯等众多差异所带来的摩擦，但各国和各地区在探索共生的道路。
在中国台湾的高科技产业聚集地新竹。来自印度的女性技术人员帕拉比（音译，31岁）在半导体企业台湾积体电路制造（TSMC，台积电）负责与客户沟通技术的业务。她进入公司仅3个月就被提拔承担这项重要工作，其本人表示“我具有快速学习，找到解决对策的能力”，似乎没有一点胆怯。
台积电在全球半导体代工市场握有5成份额，是台湾具有代表性的全球性企业。该公司的人力资源副总经理马慧凡表示，从设计初期开始就对客户提供支持的情况出现增加，我们需要很多逻辑思维能力优秀的人才。台积电看中的是印度技术人员，录用了超过100人。
擅长逻辑思维和数学的印度人的IT能力优秀，通过人才供给和软件开发外包支撑着美国IT企业的发展。帕拉比表示，“这些人才现在开始转向亚洲的大型企业”。
亚洲有着像台湾这样制造业强大的地区，也存在像印度这样软件实力强大的国家。例如只有560万人口，却拥有金融和人工智能（AI）等高级人才的新加坡等国。在富有多样性的亚洲，人才和技术的交流越来越活跃。例如，腾讯控股旗下的深圳前海微众银行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在AI领域展开合作。
南洋理工大学是AI论文被引用数量位居世界第2的知名学府。前海微众银行活用中国大陆诞生的庞大数据，开发出5秒判断信用等技术。分别代表两国所擅长技术的双方35名技术人员携手开发使用AI为资产管理提供建议的服务。
在亚洲，从1960年代到1990年代，日本、韩国、台湾、新加坡和中国大陆等国家和地区相继实现了经济腾飞。形成了各国一边提高技术实力，一边将组装工序和纺织产业转移到人工费低廉的落后国家的“雁阵”发展和分工模式。
随着数字化的浪潮，这种分工模式也开始发生变化。智能手机等IT设备在新兴市场国家也得到渗透，经由网络的服务快速发展至可以比肩发达国家，融合知识和优势的合作出现扩大。东京大学教授坂田一郎将这种新的成长模式称为“并进”模式，认为“如今的亚洲容易诞生超过发达国家的技术，过去的积累变得不再重要”。
与此同时，崛起的亚洲也面临着新的课题。那就是伴随着成长的与发达国家的摩擦。美国特朗普政权敌视华为，迫使各国调整与华为的业务往来。如今，台积电等华为的客户企业面临着订单下滑的风险。
随着亚洲的存在感提升，遭遇摩擦的场面也将出现增加。诞生新的分工和发展模式的亚洲要做好登上世界舞台的准备。
（日经新闻，2019.7.3）
日本税收创新高 超泡沫经济期
日本财务省7月2日宣布，2018年度全国税收总额为60.3563万亿日元，创历史新高。在工资和消费均出现增长的背景下，税收比2017年度增加了约1.5万亿日元。与此前最高的泡沫经济时期相比，如今税收结构已发生显著变化，消费税增加，法人税的税率下降。今后要想继续维持增长，需要随着全球化和数字化的进程进行相应的改革。
2018年度所得税、消费税和法人税“主干三税”占总税收8成，三者均比2017年度有所增长。由于工资增长和出售股票的收益增加，所得税达到19.9万亿日元，增加1万亿日元。消费税在个人消费的拉动下增加0.2万亿日元，达到17.7万日元。法人税也由于企业业绩坚挺而增加0.3万亿日元，达到12.3万亿日元。未用完的预算等剩余金为1.3283万亿日元。
税收总额比2018年12月公布的第2次补正预算的预估值高出约4000亿日元。具体原因是计入了软银集团从子公司获得分红所缴纳的约4000亿日元所得税。但是这原本属于不征税的项目，因此2019年度将全额返还。
2018年度的税收总额超过了泡沫经济时期的1990年度（60.1万亿日元）。与当时相比，消费税的存在感增强。1990年的税率为3％，税收为4.6万亿日元。其后税率提高，税收提高至近4倍，达到与30年前的法人税相当的水平。日本预定于今年10月将消费税税率进一步提高到10％。
与此同时，2018年度的法人税为12.3万亿日元，降至1990年度（18.4万亿日元）的6成多一点。世界各国的降税竞争非常激烈，日本也将国家税率从1990年度的37.5％降到了目前的23.2％。
今后即使企业业绩扩大，也不确定能否像以往那样实现增收。日本企业越来越倾向于在海外赚钱，因为从海外子公司获得的分红大都不用纳税。
如何应对数字经济也是课题之一。美国谷歌和Facebook等互联网企业无需设立实际经营场所就能扩大业务，很难掌握其在各个地区的收益来合理征税。日本的征税规则调整被指已经落后于时代，目前正以经济合作开发组织（OECD）为中心展开讨论。
（日经新闻，2019.7.3）
中日金融合作再加速
中国为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正在向日资银行靠近。6月27日三菱UFJ银行被中国人民银行认定为人民币业务清算行，获准在海外市场进行人民币清算业务。作为中国以外的银行，这是第2家。由于此前中日关系对立，中国方面此前与日资银行保持距离，但随着中日关系的改善，两国的金融合作再次加速。在中国以外的银行中，被认定为人民币业务清算行的此前只有美国摩根大通。三菱UFJ银行是获得授权的首家日资银行。
中国为了维持人民币汇率，严格限制跨境人民币交易，人民币分为在中国国内流通的在岸人民币和在海外交易的离岸人民币。被指定为清算行之后，在海外也能处理在岸人民币清算业务。这种机制旨在推动人民币海外流通和吸引对中国的投资。在日本，中国银行的东京分行已经获得了授权。
中国央行在2015年10月推出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是人民币国际交易的清算机制。在日资银行中，三菱UFJ银行和瑞穗银行获得了直接加入系统的授权，能够迅速进行人民币清算。
随着三菱UFJ银行进一步被认定为清算行，对华金融业务的范围也将随之扩大。清算行将成为人民币离岸市场的中心，三菱UFJ银行将更易确保人民币的流动性，例如从中国国内筹集在岸人民币。或将对东京金融市场上的人民币计价金融产品产生推动作用。
其他日资银行如在三菱UFJ银行开设账户，即可在日本涉足在岸人民币业务，因此该银行的日本客户企业能快捷地向中国企业汇人民币。利用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时，如果未在直接参加银行的三菱UFJ银行和瑞穗银行的中国分行开设账户，则无法筹集在岸人民币和汇款。被认定为清算行之后，可以不通过中国的账户，迅速完成手续，并且不需要填写中文和英语的文件。
中国正在拉近与日本金融机构的距离。关于以人民币计价投资中国债券和股票的“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的投资额度，三井住友银行于2018年12月、三菱UFJ银行于2019年5月获得了授权。日本交易所集团（JPX）和上海证券交易所自6月起相互上市交易所交易基金（ETF），人民币的筹集和投资的手段正在扩大。
中日金融合作自2012年日本对尖阁诸岛（中国名：钓鱼岛）国有化以来陷入停滞。关于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中国方面在推出之初未允许日资银行参加。中国在与美国对立的背景下，正在改善对日关系，金融合作的再次加速成为象征。
（日经新闻，2019.7.5）
经济走势跟踪报告每周1、5发布。报告内容均来自公开资料，不代表本课题组观点与倾向，仅供参考。
（编译、整理：李彦松、张佶烨；责任编辑：王砚峰）
2019年第47期（总第1935期） 2019年7月8日（星期一）
地 址：北京阜外月坛北小街2号 E-mail：tsg-jjs@cass.org.cn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kingwyf@163.com
邮 编：100836
电 话：（010）68034160 传 真：（010）68032473